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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年會不能停!》聲音指導 黃錚 電影:《年會不能停!》 導演: 董潤年 聲音指導:黃錚 Joe Huang 12月29日,跨年檔電影«年會不能停!»爆笑上映,聚焦一群打工人走上人生癲“瘋”的爆笑燃爽奇遇。 «年會不能停!»由董潤年、應蘿佳編劇,董潤年導演,大鵬、白客、莊達菲、王迅、領銜主演。 影片取材自真實打工人生活,深入挖掘現代職場中種種矛盾和趣事,展現那些“人間真實”的職場生態,反諷戲謔效果讓人笑到破防之余亦有深度共鳴。 Shure多款產品參與到電影中重要的拍攝場景! 跨年之際,Shure對這部電影的聲音指導--黃錚老師進行了專訪,暢談聲音設計的創作理念,以及如何呈現打動人心、引起共鳴的聲音效果。 黃錚 Joe Huang 聲音指導 聲音設計師 作品包括: 《四!、《奪冠》、《少年的你》、 《七⽉與安⽣》等
曾獲獎項: 第31屆中國電影⾦雞獎最佳錄⾳獎 《火鍋英雄》(2017)
第59屆美國金卷軸獎最佳外語片效果,動效剪輯獎 《金陵十三釵》效果剪輯師 (2012)
中國電影電視技術學會電影故事片聲音一等獎 《少年的你》(2020)
中國電影電視技術學會電影紀錄片聲⾳⼀等獎 《大三兒》(2019)
第33屆中國電影⾦雞獎最佳錄⾳獎雙提名 《少年的你》《奪冠》 (2020)
第53屆臺灣電影⾦馬獎最佳⾳效獎提名 《喊山》(2016)
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會員、奧斯卡評委 2022年至今
專訪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中開始,首先,黃錚老師分享了這部電影的拍攝周期以及拍攝過程中特別的聲音故事。
大家好,我是黃錚,我是一名電影的聲音指導。從事電影聲音創作制作工作,負責電影的同期錄音,聲音設計,后期聲音制作及混錄等環節。在電影《年會不能停!》中擔任聲音指導。 “ 《年會不能停!》這部電影拍攝天數是53天,比較靠后的一場戲是年會的表演,那個表演在原定的拍攝日之前歌曲的詞曲版本始終在修改,大概是在拍攝的前幾天才完成那首歌的創作,然后錄了demo,因為當時疫情原因拍攝暫停,演員得以有時間去練習,因此演員能夠相對熟練的在現場演繹出來。 我們影片里因為涉及一些演唱的部分,這個是跟大部分電影類型不太一樣的,但是比較幸運,演員都有演唱能力,不同的幾個演唱的環節,他們都完成的挺好的!
同 期 聲 錄 音 Q:電影里年會表演的場景在現場拍攝,尤其是同期錄音的時候,演唱部分是還音?還是實唱? 有五段演唱是比較明確的,一個是王皓扮演的青年胡建林的角色,他唱了張雨生版本的«我的未來不是夢»,然后是王迅唱了«駝鈴»,然后是大鵬飾演的胡建林,在一個排練的場地里面,演唱了SHE的«Superstar»。再一個2019年年會的演出場景,也是全片的重場戲,大鵬飾演的胡建林,還有白客和莊達菲,三個人一起演唱了我們新創作的一個版本的«我的未來不是夢»。最后還有一首莊達菲演唱的她自己創作的«湘江中路»。 用了真唱的部分首先是2019年年會的那一段,保留50%的現場實唱,只有部分rap段落和最后幾句音高非常高的部分用了后期配唱來替換。另外大鵬的«Superstar»是完全的現場實唱表演。然后王皓那部分是后期還音處理的,后期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希望調能再高一點。讓演員能夠達到同期的表演質量和狀態的同時唱到張雨生的音高,從內容上提供了更好的一個效果。
Q:對于“實唱”的同期錄音有什么特點? 您是如何設計聲音的? 在電影拍攝之前,特別是年會那一場戲,是我和導演以及攝影指導在拍之前溝通比較多的。從拍攝角度講比較容易完成的方案同時可能有的人也會覺得大部分觀眾不會太在意的,就是提前錄好歌曲,拍攝時讓演員對口型。但對于我們這個電影的音樂現場表達來講,就會失去很多感染力,哪怕年會表演的時候節拍會差一點點,但是那個感染力可能會更加的打動人。 美國有一個電影《Les Misérables》(悲慘世界)里面都是真唱的,真唱的時候還會讓演唱隨著自己的表演節奏而變化,然后旁邊鋼琴老師再聽著現場演唱彈鋼琴伴奏,我們這里也是通過讓他們去真的唱出來,去表演出來,然后才能夠保持住這個現場演唱的沖擊力和感染力。因為我覺得如果說你看到的是演員的現場的表演,在音樂上你只聽到的是一個棚里錄出來的,就缺少了很多的感染力。聲、畫傳遞給觀眾的魅力就降低了非常大。他們怎么錄也不可能錄到最好的專業歌手錄制出來的CD的狀態,但是現場當他們有這個能量釋放出來,連蹦帶跳的,該喊的時候喊出來,某個音節會拖長音,而這個長音比音樂寫的拍子還多那么一兩拍,只是因為情緒到了,當這些細節都保留下來的時候,那種感染力給到觀眾,會讓觀眾更喜歡。 這也是我們在這部影片中特別年會表演這一段,盡力去追求的,包括在最后混的時候,通過改變部分段落的樂器比例、對部分分層做了編輯工作,我也是希望把現場感再進一步地表現出來。很幸運得到了演員們最后現場的這個表演,演的也很好。包括后期配大鵬的時候,他是一邊跳一邊演著一邊去唱的。然后得到了這么好的這個演唱表演以后,我得到后期配唱部分以后會先做一次同期演唱素材的均衡匹配,再給到音樂混音師,他混過后會再回給我這首歌曲各配器和演唱的分層。 當我把這些合起來混的時候,希望把音樂混的更具備現場感一點,我希望能在電影院里聽到的不是太溫吞的一個棚內錄音感覺。因為靜態錄音出來的聽感在一個很燃的情緒段落里,不能夠給觀眾情緒上的渲染感,或者抓住觀眾,讓他們跟隨著情節、角色的情緒和事件的推進來走。所以這也是混錄的時候,我也是希望能呈現出一個很好的體育館級別現場演出狀態。
Q:影視拍攝同期錄音用的話筒和演出中使用的話筒不同,在拍攝前期,針對演出用的話筒,您是如何選型的?有沒有經過測試? 演出的話筒對我們來說,首先是符合演出的實際狀態,演員在演出時,手持話筒一定會有很多噪音,包括演員蹦、跑等等這些動作的時候,除了手持的噪音,還會有風噪。什么話筒能夠適合一個現場演出,能夠規避掉這些不希望有的噪音,能夠提升他們現場演唱的音色,包括無線話筒的無線的發射怎么樣確保在一個相對寬闊的場地里,能穩定的收到信號且話放具備極高的音質。 當時做過不少話筒測試,我也想過用無線話筒,直接進入到我自己的錄音機,因為那套話放也是也不錯,但是覺得效果其實還是差的很多,出來以后離一個現場表演的真實感相去有點遠。其實測試時,首先我想到的就是Shure話筒,因為很多的現場演出,包括我喜歡的音樂人都大量的使用了Shure話筒和無線系統。當時比較幸運,我們有KSM11和KSM9。我比較了各個話筒,最后選定了這個,效果確實非常不錯。而且我跟演員也在講,這話筒的質量很好,你們可以信任,在表演上也可以去更自如,同時你們也可以聽一下出來的聲音,感受話筒呈現的效果。 所以像大鵬在年會表演的時候第一段表演是清唱,然后他做了話筒離嘴的一個表演效果,話筒離嘴多次忽遠忽近聲音有忽大忽小的變化,它是一種喜劇的感覺,也提供了一個真實性,讓大家覺得這種真實效果的自然感。包括后面在演的時候,當演員離話筒比較近,有的時候可能會離話筒遠,當他們反送回來的聲音的時候,會聽到有點不實,他們會自己再找一下話筒距離。通過演一條以后,第二條的表演不論在畫面還是聲音上可能就會更加真實,包括演員也可以真實地利用話筒距離得到一個比較好的演唱效果。
Q:AD2/KSM11這款話筒是Shure的旗艦級電容話筒,您對它的使用有什么特別的感受? 因為大部分現場演出的話筒在高頻上其實都會弱一些,因為既要規避掉各種噪音,手持的時候經常會挪動啊,也會有很多手持噪音,有時候唱的時候還會跳舞,你不可能唱著一半他跳舞的時候你把推子給拉掉。所有的現場演出的話筒的設計,為了規避掉這些噪音,高頻上都會弱很多, 我覺得在我接觸過的大部分的演出話筒里,KSM11是高頻保持得非常好的,在我們這個影片里的三個人的表演里面演員們即便唱的聲音很大,并不會感覺到削波一樣那個聲音干癟了,仍然保持了一點聲音的彈性。 Shure的發射接收還是讓我覺得挺好的,不管是動態上,在大音量上也都保持住了音質,即便有時候受到很大的聲壓級,可能會丟失很多的聲音細節,以往通過把口子調小或者大量的壓縮,能保住這這個聲壓級很大的時候,但你不希望,因為這樣錄著的這部分本該很大聲的內容感覺就好像變成很弱的一個聲音效果。Shure的這個話放確實是當演員唱很大聲的時候,我們得到的仍然能有一點點細節,然后我再通過一些后期的,不管是EQ和壓縮,再放大以后,這個表演的能量仍然保持住了。 你不覺當他喊出來的時候,喊特別大聲的時候,是被壓住的一個聲音,而是感覺他本來之前唱的已經很大聲了,然后當他宣泄地再喊出來的時候能能得到更大的聲音的傳遞的狀態,而這個傳遞狀態讓觀眾會覺得更有感染力。當演唱者是在進行層次不斷遞進包括遞進到宣泄的狀態當中,仍然能夠感染觀眾的保真度。這個確實是我非常非常開心,我們得到了這樣的質量好的產品。
Q:同期錄音對于影片最終呈現的效果十分重要,請您分享一下做好同期錄音的關鍵是什么,以及您對同期錄音的期望是什么? 同期錄音,你需要和多部門一起配合,有時候話筒藏在頭發里,有時候在眼鏡里,怎么樣去固定那些小的附件。這些東西的出現和使用其實也是跟其他部門有關系的,跨部門之間的相互理解可以得到共同進步的效果。 我們這部電影里面的現場表演,就是導演和我的配合很好。我們倆溝通過,希望現場演,但是現場演的難度其實是非常大,要是只是表演對嘴型很簡單,拍這場演唱會拍一天,你把畫面素材拍夠了,聲音就不用管了,這就完成了。但如果你要現場去拍攝、錄制他們唱歌,你可能就變成三天以上的拍攝,這對于制片來講也是費用的考量。大家能理解這樣的拍攝所能帶來更好的效果,然后從創作人員來講,創作這個部分的人像導演和我,大家能理解很支持,包括攝影、演員,大家對這個事的認真程度才能導致最后達到一個效果。 所以就像年會的這個音樂表演,就是我希望能達到這個質量,但是達到這個質量需要演員真的表演。需要拍攝時間夠能讓演員去表演,需要演員去提前練習,還需要去提前把歌寫好;然后作曲的壓力也很大,幾次的修改后按時寫出一個定稿的版本再錄出demo,最后每一個環節相加才達到這個質量,如果任何一個環節有點問題,我覺得都不會是這個質量;攝影對我們的錄音工作也是非常支持,因為有時候為了得到最好的畫面,可能就希望全都是各種角度的光,沒辦法很好的有話筒的位置,所以這其實就是一個我們能在審美的程度上達到互相的認可,能有互相的理解。 影片中另一段很有挑戰性的戲是胡健林再次升遷后,公司同事們在一個夜店的環境里為他慶祝。這場戲拍攝之前主創們開拍攝方案討論會時,我提出來因為夜店戲一旦沒有音樂演員的臺詞、肢體表演都會不夠真實,所以我建議拍攝時現場DJ真實放歌,畫面的真實感先有了,才有這場戲真實感的基礎。到了后期制作時,我正好這兩年一直摸索各種聲音AI軟件里嘗試了幾種適合處理這段聲音的模型,幾種模型交替應用后得到了去除現場音樂的臺詞,再通過EQ和一個特殊的early reflection混響將臺詞的飽和度增強一些。我大概完成了這一段處理后的一周后正好The Beatles發行了他們最后一首樂隊作品«Now and Then»也是利用類似方式將列儂的人聲從鋼琴伴奏中剖離出來的。很幸運在追求更好效果的道路上邊學習邊嘗試,得到了以往沒有過的好表演的呈現狀態,也很高興和外國同行們在類似的時間點有類似的同步技術更新成效。 像這兩年,電腦科技的變化發展也是特別影響著創作的每個環節。這個可能對像攝影、編劇和很多部門都有影響。就比如說有大量的AI技術的使用,我的工作有非常多的變化,不管是后期的聲音設計,還是有很多的想法。如果從電影這事上來講,培養一個學習的能力,大學的時候還有老師教你,大學畢業以后,不管是我的審美,我決定這場戲,我想要做到什么樣的聲音。我的審美的判斷,希望的效果等等我做的這些創作決定,用的軟件技術手段,這都是在我后面這十多年當中,自己不論是看別人的電影,聽別人的音樂,看別人的技術采訪,包括自己玩一些新出的軟件得到的,就是這個學習的能力,我覺得可能是非常重要的。 等到2024年及以后這個制作環境會又變了,比如說我現在錄音時不拘泥于模擬和數字,會把最好的模擬的特性和最好的數字的部分,結合起來使用。也許之后會有產品越來越智能,能把這兩個在不需要了解更多相關知識和判斷時直接自行結合了。
對Shure的印象 Q: 您最早接觸Shure是什么時候?有沒有哪款產品給您有特別深刻的印象? 在Shure產品里面,最早在音樂學院的時候錄音就是用SM57 、SM58。就是這兩個印象最深刻,可能是因為這兩款應用的非常廣泛。
Q: 對于TL47領夾話筒,您的使用體驗如何? 這些年其實在我的電影創作當中用Shure不是特別多,但是同期錄音,最近幾年確實因為出現了無線領夾話筒TL47/TL46等等我也有在用。而且我做過一些比較,比這兩款貴一倍的話筒是我是經常用的,但是這款TL47我覺得在大部分的情況和環境下,是跟那個的話筒的音色音質一樣。 這幾年,我在電影的這個錄音當中用的比較多的是Shure的無線話筒,而且比較結實。我現在正在拍另外一個戲,Shure目前我應該用了10個話筒在不同的項目上。確實質量都很好也很皮實,這其實很重要的。因為你不希望一個無線話筒很容易壞,無線話筒的使用需要在衣服里纏很多線圈,就需要低線噪的話筒,需要留出來演員移動的時候,有一定的張力余量。除此之外,有時候發射機連接處的接頭還是有可能會出現打火。目前我用下來Shure的這個無線話筒,這些地方都做的非常不錯。 (黃錚老師在長沙街頭錄音) 年末也正是年會大熱之際,影片以年會為切入點,猶如一場在電影院熱鬧舉辦的“云年會”,與歡樂喜慶的跨年氛圍無比契合,更讓觀眾可以卸下疲憊與壓力,笑看過去、笑迎新年。Shure話筒和無線系統也是氣氛熱烈的成功年會必不可少的裝備,選擇適合你的Shure話筒,盡情歡唱。 值此電影上映之際,我們也衷心祝愿《年會不能停!》大賣,取得票房和口碑的雙豐收,成為一部令人難忘的佳作。非常感謝黃錚老師接受Shure專訪,期待黃錚老師未來在更多優秀的影視作品中繼續為我們帶來引起共鳴的聽覺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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